突然的變化都不突然

前幾天去了一個學校,大學時代有個同學是從那裡畢業的,於是勾起了回憶。那是一個非常熱心參與系上活動的男孩子,不算太帥有些敦厚,只要是分組活動他都主動熱絡氣氛,系學會有活動也一定有他的身影,不是幫忙搬東西就是張羅人員。他不是那種群眾間閃耀的明星,但在剛進大學的菜鳥中的確扮演了具有一點帶頭性質的角色,雖非領袖卻有著活潑的氣氛。

但某一天從前高中跟他同班的女生突然說了,「他以前其實完完全全不是這樣的喔」。高中時期的他很內向沉默,只管自己的事,不像現在這樣可以隨性的聊上幾句體己話,一切都是考上大學之後有了變化。這女生好像也觀察了一陣子,終於忍不住才小聲跟親近的同學說起這奇異的變化。

我記得我在某個活動的場子問了他,聽說你以前很閉俗的啊?怎麼會突然改變的咧?我也記得他很雲淡風輕的說,「對啊,上大學之後突然想改變一種樣子,於是就嘗試看看變活潑,就變現在這樣了。」他一席話聽不出這樣的「嘗試」是否很辛苦,有沒有勉強自己的成份?變活潑真的那麼容易嗎?有比較快樂嗎?這些當時十九歲的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去詢問,話題就草草結束了。當下我卻對他從前唸的高中便留下了奇妙的印象。

許多年來那所高中就成了我記憶中「有個人離開那裡後做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地方。曾經想像過,在他每天都期待突破自己有所改變的三年高中生涯,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地種下某個種子,時候到了就發出奇異的芽,讓他變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呃,我想像過多了。或許後來他又雲淡風輕地變回安靜內向的人,再也不想當活潑熱絡的人,這也是可能的。人的變化都很難說的啊。

虎頭蛇尾的文章

城土

地圖的存在,彷彿是非常客觀地第三者的眼睛。巨細靡遺把該說的故事都鋪排好了,想知道的人自去閱讀便可知得分曉。

但人們對一個城市真正的認識,通常都是一條街,一個十字路口開始。
然後幾條街,一片小藍天。擴展出去,東南西北才有了名字,不同的碎片拼湊出所謂城市的樣貌。每個人心裡的城市與地圖,跟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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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這一帶

辦公室望出去的天空

稍微一點點廣角,顏色改變一點,光線映在底片上,細節顯現。因為空氣污染以及年歲老舊在建築物留下的痕跡,變成這張照片最引人注意的部份。

城市中,但沒用相機鏡頭重新看待,常常會忽略。

新生南路這一帶,昨天很驚訝地發現奶奶也熟。
從前憲令部在現在的大安森林公園裡,奶奶來探望過當憲兵隊長的三叔。我不知道憲令部,但記得旁邊的國際學舍,從前書展都在那裡展出,國小時候來看過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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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記憶

我還記得,高中時背著書包在等著很難等的指南六路要回家時,聽到旁邊打扮很頹廢的微胖學姐(制服也能變化出不同風格這檔子事現在怎麼想也覺得妙),正在跟同學說,某天她在她家看到對面居然出現林強站在他家陽台,學姐興奮中又洋洋得意的。我聽到差點沒走上前去要求跟學姐回家守株待強。但當時的我相當內羞害向,默默的就坐公車回家了。不過我知道該學姐住在汐止的迎旭山莊,後來我還曾經想走去迎旭山莊逛逛,我小時的鋼琴老師就住在那裡,不遠。(鋼琴老師曾經在家裡看到一隻這麼大<我奶奶用兩隻食指比出大約三十公分的距離>的老鼠,是鋼琴老師不教我之後多年碰到我奶奶的時候說的)。於是關於青春時期對「林強」這個符碼的記憶,就混雜著頹廢制服微胖學姐,迎旭山莊大陽台,和鋼琴老師家的大老鼠。後來的後來在雜誌上看到張信哲和林強的「同居」採訪,猜測他們是一起租屋住在那裡,想像林強跟張信哲一堆古董家具住在一起,有種莫名其妙的幽默。

人與人交集的點好妙。
很無聊。關於記憶。
少女真是無聊的記憶儲存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