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書開始旅行

很久沒有寫部落格(這幾年總是用這句話起頭),以往隨寫分享的心情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注意力都分散在噗浪的時間軸和fb上,幾個月後,自己說過的話要再找到卻都很難。因為這樣,在網路上的發言也就越來越不經心,反正像潮水一樣,退了誰也不會再回頭去看。(越來越覺得不妙啊。)

不過今天是想分享一個網路書店的功能,最近我都在熱衷這個:TAAZE 讀冊生活的「二手書交易平台」。這個平台可以讓你把書整箱寄過去,但用自己一本一本標的價格出售。這跟以往一整箱被二手書商收去幾乎論斤賣的價錢實在不同。賣方既享有賣書的樂趣(像在拍賣,賣出一本就有進帳),又可以省去單本包裝、寄送的麻煩(由TAAZE平台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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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故事者的妹妹

《一千零一夜》的敘述者沒有讓山魯佐德以直接的方式對國王說—讓我講一個故事,而是以轉折的方式讓她的妹妹敦亞佐德來到宮中,使講述故事這一行為獲得了最大限度的合理性。這似乎就是敘述之謎,有時候用直接的方式去銜接恰恰會中斷敘述的流動,而轉折的方式恰恰是繼續和助長了這樣的流動。敘述中的轉折猶如河流延伸時出現的拐彎,對河流來說,真實可信的存在方式是因為它曲折的形象,而不是筆直的形象。

讀過余華寫這一段,才知道一千零一夜的第一夜,其實是山魯佐德的妹妹來了,故事才得以展開。敘述之謎。

這是余華的 《我能否相信自己》,一本用漂亮的敘述在談論敘述這件事情的文學筆記。看他敘述著經典敘述者的技巧,因而也開始讀《天方夜譚》。

十個外星人

Awarding the international Man Booker prize this week to the Albanian novelist Ismail Kadare (who?), the critic John Carey complained that foreign literature is ‘neglected’ in Britain. Is it? We asked some experts to select 10 overseas writers we should be reading…

衛報書版推介十位非英語作家,中文是沈從文。其餘的,我們這些被英語殖民(只有半吊子)(right?)的子民,該怎麼認識另外九個外星人呢?

採集新聞 – Vanunu

Dr. Mordechai Vanunu is a former Israeli nuclear scientist who publicly exposed Israel’s possession of nuclear weapons. When Israel learned of this, he was kidnapped by the Mossad, tried in secret, and sentenced to eighteen years in prison. Often compared (by those favorable to his cause) to the German pacifist Carl von Ossietzky, was released from detention on April 21, 2004. http://en.wikipedia.org/wiki/Mordechai_Vanunu

Vanunu 度過長達十一年的單人監禁,期間採取了一些抗議行為,包括不和警衛說話,絕食,只讀英語報紙,只看 BBC。他的律師說,Vanunu 是他看過最頑固、最有原則、最強悍的人。不過看到他苦澀的說「他們沒有把我逼瘋」,不禁覺得這句話也相當弔軌。


又開始線上剪報,收集 snapshots。
隨手拍,隨地寫,隨時連上古老想像中的乙太,以為採集到的影像思緒可以讓我們更理解母體麼?回到採集時代不是為了填飽肚子,這次我們以採集證明自己時時刻刻的日常存在(但其實總是分神的)。

漏看時間,三春盡後

從前不知道人物分別,覺得大觀園裡反正都是有才情有美貌的年輕女子,渾看一通,以為差別不大。因為我漏看了一項元素,時間。

現在知道了,寶釵大了當了老婆就是個溫和保守派的糾察隊,情感冷冰冰的;襲人相去不遠,但有癡情,還是日子無聊;晴雯相處起來必定爽快,生活中有沒用的閒趣,沒事撕扇子作樂;黛玉嘛,實在很難搞,可是你說人生遇上了難得的真真知己能怎麼辦?

漏看了時間這一點,女孩子們在同一個時間平面裡活動。其實是一個大大的分岔起始點,三春盡後,各自須尋各自門。

我以前不喜歡襲人,但細讀襲人出場,曹雪芹寫「這襲人亦有些痴處」。脂硯齋評道,「只如此寫又好极!最厭近之小說中,滿紙”千伶百俐””這妮子亦通文墨”等語。」

痴就是重感情。這跟她符合社會道德之處也吻合,但又可愛,也不怪寶玉與她親近。但我還是喜歡想得出來還眼淚這招的絳珠草。絳珠,就是血淚。不僅痴,還有一點決絕,用情太深。

有一說黛玉最後是因為賈府抄家寶玉被關哭死的,她先嫁了寶玉,寶釵在她死後才嫁。黛玉不是因為金玉良緣所以悲憤而死,她對寶玉總是氣憤的部份少 ,知己愛戀的成份多,高顎把那份情寫岔了。黛玉該是最後用了真情還眼淚到人生最後一刻。

不過這也是小說家取捨之處,曹雪芹原本可能寫的是用情至深,沒寫黛玉氣寶玉;高顎續的不高妙,不過癡情又生氣其實也很真實。愛與恨常常是交織的。

陌生人

Zygmunt Bauman 在談及大屠殺與現代性時,分析了猶太文化被歧視的原因。其中他說道,猶太人好比處在「我們之中的陌生人」(foreigners in our midst),擁有一種「普遍的無家可歸感」(universality of homelessness)。

David Goodhart昨日在衛報的評論:Discomfort of strangers,挑戰自由派重新審視對多元社會的看法(David Goodhart’s essay challenging liberals to rethink their attitudes to diversity and the welfare state has provoked a bitter debate among progressive thinkers. )。See also: Refugee and asylum special report

真的應該來分類一下,食譜、大屠殺和陌生人堆在一起實在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