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賢寫小津

   看到厚田跟小津的筆記
   一概整齊沒廢字
   尤其小津
   巴掌大的手冊
   密密爬滿了鉛筆螞蟻字
   乾乾淨淨,叫人咋舌
   小津的分鏡劇本,每個鏡頭都附註著鏡頭幾秒鐘
   底片多少,總長多少
   共需底片多少,清楚到不能再清楚
   我記得是用底片兩萬呎
   這有點嚇人

(■ 重新再看小津安二郎 / 侯孝賢)

考完聯考的暑假看了好多小津安二郎的電影,不知道為什麼。
平均六到八秒的鏡頭,日常的生活聲音,高度敏感的安靜敘事,還有笠智眾演的爸爸。


侯孝賢文中說小津的攝影師受訪時動容哽咽的紀錄片,好像在電視上看到過。聽專業工作者談他們的工作是很棒的經驗,例如妹尾河童的《工作大不同》。這裡侯孝賢說自己,

著迷於真實到偏執的地步,是我拍片最痛苦的地方。年紀愈大愈偏執,越不能讓渡,過關。我常說電影在腦中想的時候是活的,卻死於劇本的紙上作業,在拍攝當下復活了,又死於底片,然後在剪接裡再次復活。而我的急性子往往等不到劇本弄好就拍,自認角色活了,電影就成立了,至於劇情疏陋,下一部再努力吧。所以我也不試戲,直接就拍。或者說,用底片試戲。這方面比我更走到極端不計血本的,是王家衛,他用底片當草稿。

還是貼一下全文好了,中時檔案庫不保險。

■重新再看小津安二郎
一個人的日本
◎侯孝賢  (20031212)

一九八五年我拍完《童年往事》,十一月隨《冬冬的假期》參加法國南特影展,卻在巴黎阿薩亞斯女友的家住了近一個月,為等遲遲未寄達的《童年往事》拷貝。當時貝沙洛影展主席馬可穆勒也在巴黎,跟我講有一部「小律」的電影一定要看。馬可說一口道地的普通話,年輕時是義大利共產黨,到中國唸書碰上文化大革命待了七年。他把小津說成小律。

我們看的是小津的默片《我出生了,但……》,以及一部中國三○年代的片子《烏鴉與麻雀》,被我叫成two birds。這是我第一次看小津電影,很喜歡。看完一直模仿電影裡鬼心眼弟弟金雞獨立的頑皮動作,回台灣逢人就講。大家看我中邪般的模仿好笑,引起了興趣,竟也在錄影帶店找到《秋刀魚之味》,互相傳看,爆發了一陣小津熱。便很快從香港友人那裡錄來《我出生了,但……》,大家看得入迷,就又找到《東京物語》、《早安》,之後陸陸續續,能看到的帶子都看了。最喜歡的是《晚春》,小津四十六歲時拍的,透徹極了,厲害。

「不動」的鏡頭

早年我常常遇到人問,有沒有受到小津電影的影響,最顯而易見的當然是指,小津不移動的固定鏡頭,因此還被人戲稱為「不動明王」。問的多了,看場合我就乾脆回答:「因為懶」,結果哄堂大笑,賓主盡歡。

如眾所皆知,小津一直只使用一種鏡頭,攝影機離地板數十公分高,保持與角色坐在榻榻米上的平行角度來拍攝。由於日本人在榻榻米上生活,若用高踞在腳架上的攝影機來觀察這種生活,是不真實的,而須以盤坐在榻榻米上日本人的視線水平,來觀察他們四周的人、事、物。小津鏡頭少移動,到了晚年幾乎不動,唯一的標點符號是跳接。這個說法,台灣似乎僅有的一本小津研究翻譯書,作者唐納.瑞奇(Donald Richie)說,這是一種靜觀的眼界,一種傾聽和注視的態度﹔這和一個人在觀賞能樂,在做茶道或花道的時候,所採取的姿態是相同的。

著迷於真實

至於以前我的不動,是因為我喜歡用非演員。而非演員,最好不要驚動他們。不能太靠近。若架了軌道拍到他們面前,他們就不見了。所以用中景,拍得長,讓他們在我給的環境材料裏活動,我儘量捕捉而已。為了捕捉真實,重組真實,以及對真實無以名之的偏執,就變成這樣不動了。

著迷於真實到偏執的地步,是我拍片最痛苦的地方。年紀愈大愈偏執,越不能讓渡,過關。我常說電影在腦中想的時候是活的,卻死於劇本的紙上作業,在拍攝當下復活了,又死於底片,然後在剪接裡再次復活。而我的急性子往往等不到劇本弄好就拍,自認角色活了,電影就成立了,至於劇情疏陋,下一部再努力吧。所以我也不試戲,直接就拍。或者說,用底片試戲。這方面比我更走到極端不計血本的,是王家衛,他用底片當草稿。

七○年代我做過場記、副導演、編劇,當時拍一部電影約用兩萬五千呎底片。(一部九十分鐘的電影是八千一百呎。)我開始執導以後,就自覺的不要被底片綁住,大概用到四萬呎,每每一捲四百呎讓它一個鏡頭(take)跑完。這次為小津一百歲冥誕紀念赴日本拍日語片,用了十六萬呎,經常一捲一千呎一鏡跑完。或譬如《海上花》開場的飯局,鋪了軌道緩慢移動推近,九分鐘的戲一鏡到底,完全看場面調度了。

一九九八年底,東京舉辦一場小津展與討論會,係攝影師厚田雄春的後人捐贈了一批膠捲,乃小津的默片《那夜的妻子》(1930),經過清洗整理後公開放映。同時,在東京大學總合研究博物館展出厚田跟小津的文物,校長蓮實重彥邀我和小說家朱天文參加,並發言。

大家都知道,小津電影的低角度攝影,對攝影師來說是一個負擔,長時間把肚皮平貼在冰涼的地板上拍攝,茂原英雄就把身體弄壞了。據說接任的厚田雄春之所以撐了那麼久,是虧得他天生有一副強健過人的胃。

「分鏡」工程師

那次展出,我看到厚田跟小津的筆記,一概整齊沒廢字。尤其小津,巴掌大的手冊,密密爬滿了鉛筆螞蟻字,乾乾淨淨,叫人咋舌。小津的分鏡劇本,每個鏡頭都附註著鏡頭幾秒鐘,底片多少,總長多少,共需底片多少,清楚到不能再清楚。我記得是用底片兩萬呎,這有點嚇人。最近我才知道,當時是片廠制度,廠裏的公佈欄表格公佈公司所屬導演每個人的底片使用量,可見壓力多大。

不過我想,就算沒有這個壓力,小津也是習慣於像工程師的計算精確。他的分鏡表如此縝密、經濟。他的電影形式是用來激發感情的同時,節制感情,節制到幾乎不露感情。他拍片現場奇異的安靜,聽說只有一次怒斥過一名太過火的演員:「高興就又跑又跳,悲傷就又哭又喊,那是上野動物園猴子幹的事。流行歌詞,笑在臉上,哭在心裏。說出心裡相反的言語,做出心裏相反的臉色,這才叫人哪。」

小津生於一九○三年十二月十二日,一九六三年同日辭世,今年冥誕一百週年,全世界都在辦小津展。他一生拍了包括短片共五十四部電影,當時在日本,他的劇情片部部賣座,有幾部還是年度十大賣座前幾名。然而世界並不太知道他,直到八○年代法國發現了他,大力推介才廣為人知。這回台灣電影文化協會策劃,把小津現存所有三十五厘米拷貝的作品,三十六部,一口氣全弄來台灣放映,如此大手筆,連幾個大影展都不見得能辦,令我們真感到驕傲。因為難得,我希望不但是電影人口能看到這些片子,非電影人口,特別是我上一代的老公公老婆婆也能看到,會讓他們想起自己的年少歲月罷。

小津與成瀨

小津曾說:「我拍不出來的電影只有兩部,那是溝口的《祇園姊妹》,和成瀨的《浮雲》。」這次策展,就一起放映了溝口健二的兩部片子,以及成瀨巳喜男的五部片子。

說老實話,有時候我好像喜歡成瀨更勝過小津。而成瀨的被世界所知,比小津,又更晚了十年。朱天文曾寫過兩人的不同。她說小津簡潔的風格,獨創的景框(frame)是數學的,幾何的,在垂直線和平行線裡梭織著感情。她說小津靜觀,思省﹔成瀨卻自己參與在內,偕運命同流轉,多了顏色,更無痕跡。我曾看到雜誌上登列導演們心目中的第一名,王家衛的是成瀨的《浮雲》。

這次還放映溫德斯的紀錄片《尋找小津》。近幾年大家都著迷溫德斯的《樂士浮生錄》,記錄了那批華麗又差不多快絕種的古巴老藝人。昔日,溫德斯也採訪到厚田雄春。厚田說:「小津去了,我的心也跟他去了……我把人生的黃金歲月都給了他。我很高興也許全世界沒有一個攝影師能夠像我這樣,小津得到了我的最好的……」訪問在厚田動容起來,不斷抱歉,哽咽不成聲中結束。

(侯孝賢,二十六歲進入電影界,三十七歲拍《小畢的故事》帶動台灣電影新熱潮。一九八九年以《悲情城市》獲威尼斯影展金獅獎。此外,曾拍過《戀戀風塵》、《尼羅河的女兒》、《戲夢人生》、《海上花》、《千禧曼波》等膾炙人口的片子。本文與台灣電影文化協會出版的《尋找小津 一位映畫名匠的生命之旅》同步刊出。)

5 thoughts on “侯孝賢寫小津

  1. 如果您認識侯孝賢導演,請轉寄這封email給他
    請侯導演多關心一下馬先生吧~~ 
    多謝~~

    一個六年級外省第二代的恐懼:世世代代的綑綁                                   陳甜[ 2003/12/30]
     我是一個六年級前段班的所謂「外省第二代」。(或者應該稱第三代?我外婆還安在。)

    我經常在想,究竟外省人這個身分是個什麼樣的存在,這個問題像謎一樣,經常在生活中追逐我。

    作為一個血緣上的外省人,我的省籍主張很簡單,我希望在台灣這個島嶼上,「在可預見的未來」,辨認不出誰是外省人誰是本省人。(因此,那個像謎一樣緊追著我的問題,就不解自解了)。

    我不想移民去美國,也不想遷移去中國。我希望我的子子孫孫都在台灣這塊土地上一代一代幸福繁衍下去。

    對六年級前段班的我而言,我不了解也不想管省籍的新仇舊恨。我以為真正的族群和解,是三十年或五十年後,我們再也分辨不出誰是外省人本省人。這個和解希望的首要前提是,每一個族群都要自我鬆綁。

    外省人應該鬆開彼此套在對方身上的枷鎖,不再把彼此捆死在一起,如果我們不自我鬆綁,我們怎麼和其他族群融合到分不出你泥中有我的境界。因為這個信念,所以,我對於台灣政壇,誰在「綑綁」外省人特別敏感和恐懼。我深深恐懼外省人世世代代地被綑綁在一起。

    台灣的省籍政治操作不像表面上這麼簡單。明年的總統大選,藍軍和綠營都可能會利用省籍之間的新仇(族群地位失落,統獨)和舊恨(過去資源分配不公)互相割喉,我們必須嚴陣以待。

    傳統操作省籍政治的方法是:「使用一些特定的族群符號和動作,動員某特定族群來支持你,或反對你的對手。」

    照這個定義來看,花蓮縣長選舉,某政黨候選人殺豬公分豬肉是搞族群動員。殺豬公顯然是動員原住民非常有效的政治符號。某政治人物玩布袋戲說閩南話,是搞族群動員。某政治人物喜歡上台高歌客家歌曲,動員客家人,也是搞族群動員。「殺豬公,玩布袋戲說閩南話,和站台唱客家歌曲」,都是利用特定族群的族群符號在搞族群動員無疑。奇怪的是,為什麼我們都沒有意識到(為什麼媒體都沒告訴我們)這些政治人物都在公然大搞特搞族群動員?

    然而,台灣政壇的政治鬥爭日益精密化,操作族群政治的技術,事實上已經超越了上述的傳統方式。

    身為外省人,我對於「誰在綑綁外省人」特別敏感,痛恨和恐懼。為了鬆綁外省人,讓外省本身之分消失於無形,我認為,我們有必要將台灣政壇上,操作綑綁外省人的技術,分析出來,廣為流傳,嚇阻檯面上的政治人物。

    很遺憾,我認為,操作「綑綁外省人」的竟是藍軍三黨。

    一開始,我總覺得奇怪,為什麼藍軍要去搞族群動員,族群動員不是綠軍的專利嗎?本省人佔台灣人民多數,所以,不是只有本省籍政治人物最愛最有本錢搞族群動員嗎?

    可是,我一直有一個很不舒服的感覺,藍軍政治人物的政治動作,總是不斷地把我和我的外省同胞緊緊綑綁起來,動彈不得。發掘這個真相後,一開始我真是哭笑不得,後來我就感到恐懼,恐懼外省人被世世代代地綁在一起。

    看起來,外省政治人物佔多數的藍軍,竟然反過來,對外省人的自我鬆綁,外省人和其他台灣族群你泥中有我的融合,最具威脅性。歸納起來,藍軍操作省籍政治的方法,有三招:

    第一招、「隱形」

    藍軍政治人物常常使用隱形的政治動作,凝聚(綑綁)外省人。馬英九和宋楚瑜搶著去哭蔣經國的陵;馬英九盛讚蔣介石是民主推手;連戰說,Thanks God!他是pure chinese。如果你不是外省人,你可能不了解,這些政治人物使用的哭陵等等的政治動作和符號,就像「殺豬公,玩布袋戲,唱客家歌曲」這些動作符號一樣,非常有效地凝聚(綑綁)和動員了我的外省同胞。我每看到親戚們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些藍軍的政治動作,我就感到被綑綁起來的恐懼。

    第二招、「栽贓」

    藍軍政治人物常常無限扭曲族群動員的解釋,以栽贓綠營的方式,綑綁外省人和其他少數族群。

    馬英九是晚近最令人失望的明顯例子。

    馬英九把討回國民黨黨產,直接解釋為綠營搞族群動員。在馬英九的解釋裡,外省人不但被馬英九捆綁成和國民黨必然在一起,還被捆成和國民黨的黨產一起。馬英九的思考裡,顯然是,國民黨等於外省人,外省人等於國民黨。所以,外省人要出來捍衛國民黨的黨產;誰向國民黨要黨產,就是外省人的公敵。

    身為一個外省人,我對馬英九的想法非常寒心和恐懼。

    栽贓綠營,「要黨產就是閩南人在搞族群動員」,這招有什麼樣的政治效果?

    一旦栽贓成功,所有的非閩南族群都會對內加強凝聚,對外立刻紛紛怕到集結到國民黨身邊。加一加,百分之十二的外省人,十一的客家人,一點多的原住民。只要栽贓成功,國民黨就有百分之二十五的鐵票,再加上閩南籍一些誤信國民黨栽贓之詞的自以為義之士,百分之十。光是採取栽贓民進黨搞省籍動員的選戰策略,國民黨可以動員到的族群票,就可以高達百分之三四十。再加上一些阿哩不搭的組織樁腳票,國民黨是穩賺不賠。

    這真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國民黨這樣算不算搞族群動員,當然算。民進黨有沒有反制的方法,很抱歉,沒有,因為您根本無法動員閩南人去反制。我憂心恐懼的只是我的外省同胞誤信馬英九的話,被綁著和國民黨一起死。

    我們已然發現,在台灣搞族群動員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像藍軍,專門栽贓本省籍政治人物搞閩南族群動員,這樣立刻就有百分之三四十的鐵票。這不但是國民黨維繫自己存續,最關鍵的一個顆保命丹,也是擴張自己最重要的一顆大力丸。不然,馬英九也不會在討國民黨黨產這麼關鍵危急的時刻,露出馬腳,趕快把外省人拿出來用。不然,您以為原住民和客家人晚近支持藍軍,是被什麼動員?

    在可預見的未來,不斷持續栽贓本省籍政治人物搞族群動員,必然是馬英九登上九五王座最犀利的登龍術,我只恐懼外省人在馬英九的登龍路上被愈綁愈緊。

    再者,如果民進黨沒有一點動員族群的跡象可以被栽贓,怎麼辦?

    第三招、「激怒」

    藍軍政治人物刻意做出一些「不經意的語言和動作」撥弄激怒本省人,讓本省人沉不住氣做出動作,這就可以再立刻栽贓本省籍政治人物搞族群動員。

    這一招更致命。曾經使出這招的也是族群動員高手馬英九。今年馬英九參加二二八追悼會,大家記得他穿什麼服裝,沒錯,中山裝。馬英九一年到頭,只穿西裝和慢跑裝,到了二二八當天,竟然就換上了中山裝。這是什麼玄機?國民黨的中山裝,對於二二八和白色恐怖的受難者家屬的意義,就像納粹制服之於猶太人一樣。以一種不經意的態度激怒本省人和本省籍政治人物,馬英九不經意佈下的陷阱,有幾個人能看得透?非常光碟事件裡,國民黨唆使外省籍幫派去圍堵光碟的製造和販賣,不斷挑撥本省人的族群神經,守株待兔,等待本省人沉不住氣,就立刻栽贓本省籍政治人物搞族群動員,穩賺百分之三四十的鐵票。連戰的pures chinese論是台灣目前為止最危險的種族主義論調,或者也是精心設計好激怒挑撥本省人的政治設計?

    為什麼,我作為一個外省人,卻對外省或泛藍政治人物「隱形」「栽贓」和「激怒」的動作特別敏感和憤怒。

    因為,我一再從中感覺到的真正危機和恐懼的是,外省人在這些過程中被愈綁愈緊。而我們要知道只有族群內部鬆綁,不再把我們外省人綁成一塊,和所有台灣人民真正的你泥中有我的融合才有可能。

    我衷心希望我的子子孫孫都能在台灣這塊土地上一代一代幸福地繁衍下去。

    這個希望的前提是,外省人可以鬆開自己身上的枷鎖,不再把彼此捆在一起。

    藍軍雖然看似對外省人親善,可是,仔細思量,藍軍「隱形」「栽贓」和「激怒」的族群動員策略,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綁死全部外省人。一切證據都指出,外省人在解嚴後,在藍軍的政治操作之下,一步一步變得更凝聚,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這代表我們彼此縛在身上枷鎖,變得更重更深,我們離更深的族群歧見的無間地獄更近一步。

    究竟哪一個政黨上台對台灣族群融合最有幫助,我的判斷很簡單,愈想把外省人綁在一起的政黨,愈是致命。當藍軍已然抓狂到說要黨產就是搞族群動員的時候,我已經希望藍軍快快落選。藍軍的登龍道,對謙卑地只想世世代代幸福生活在台灣的外省兒女而言,將是外省族群世世代代的無間道。

    (這是一封友人在2003年歲末雪夜裡稍來的訊息)

  2. 我不知道馬英九跟侯孝賢有什麼關係,我也不認識侯孝賢,通常我會把這種沒頭沒腦的貼文當 spam 砍掉,不過身為外省第三代,對於馬英九也*非常*感冒,該文點出他穿中山裝參加二二八紀念會的部份讓人印象深刻。

    撇開政治不談
    外省第三代很大的焦慮其實是
    啊哈我不會說台語~
    稀有動物在這裡~
    稀有動物沒關係~

    (變得是我在亂入?)

  3. 這是spam嗎?可能是?每到選舉,各處留言版確實都會收到「黑函」「密告」「聲明」拍胸脯砍腦袋起毒誓天打雷劈的怪奇留言,但我覺得,候孝賢在某個領域上,也有很強烈的政治色彩吧?以電影的角度來看待台灣社會變遷,從平民生活切入,端看政治,好像是更血淋淋的?

    至於族群是否被綑綁或驅趕集中,在我眼裡,每個政客玩的都是一樣的遊戲,換句話說,馬英九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省籍情節確實存在,但我們不能不尊重,或是期待上一輩的人早早投胎,去切斷這最後的牽繫,雖然政治確實不容許被玩弄,但王永慶等三人在某種程度上認真的發表「沈痛聲明」,最後還是被當成議題設定,攻堅來攻堅去,三個意見領袖的聲明像是一個烏托幫的遙遠、鄉愿夢想,因為政治雖是普世價值,但政治也是兒戲,要有花招,動歪腦筋,才能得其所想,掌其所權。

    不管是身在那一個族群裡,新一代看見的是政治惡鬥,但上一輩仍水深火熱,你既無從拉他們一把,也無力射箭刺穿政治領袖的假面目,只能在320的選票上,大大地在選票欄裡,寫下「廢、廢、廢」,票照投,但消極地表達身為小市民的微薄心意。

  4. 侯孝賢:撕裂族群 就召號投廢票
    串連文化界、社運界與學界的「族群平等行動聯盟」昨日成立,將全力監督總統候選人言行。召集人侯孝賢說,聯盟將以選票展現監督壓力,如果總統候選人持續撕裂族群,不排發動群眾投廢票抵制。

    詳情見中時電子報,今天也有新消息。
    果然不是spam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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